但我脑子里总有丁海琼的那张脸在晃动。我甚至还担心她是不是因为我的冷漠而在家里哭泣呢。 一瓶啤酒我喝了半个多小时。但就是这杯啤酒让我的头昏乎乎的。 出了烧菜馆,走在灿烂阳光下的街上,感觉到头要爆炸似的,呼吸也异常急促。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翻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我进了一家“水吧”,"水吧"里有空调,感觉就是不一样。“水吧”里有两张桌上坐有几位少男少女,他们一边喝饮料一边聊,笑声很放肆。 我选了个最偏的地方坐下来。要了一杯清茶,坐着也是一种受累,此时此刻我感到无聊又孤独。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肖新全打来的,肖新全说,夕人,我也住院了,我不能照顾苏琼了,苏琼的父母还有两天才能来。你能不能去劳务市场帮我找个年轻的保姆。   我轻声问他,你怎么会住院?   肖新全说,我也不知道,医生说我是劳累过度,需要补充体力。现在我正躺在医院输液呢。 真是祸不单行。 我立即乘车去了医院。 我准备先去看肖新全后再说找保姆的事。 我先去的是苏琼的病室。我去的时候苏琼的病室门是开着的,苏琼躺在床上,肖新全站在她的床前,我心想,你肖新全不是说你躺在病床上输液吗?怎么还站在这里?我轻手轻脚闪进去。本想给肖新全一个惊喜,可我进去的时候还是被肖新全发觉了,他转过身,我才真正被惊呆了,那站在苏琼床前的不是肖新全而是市工艺美术厂的候厂长。候厂长见我进来也惊诧的很,不过他脸上立马又堆上笑容,很夸张地说,呀,是张老师,你好!你好! 我说,我还以为是肖新全呢,原来是你呀。 我看见床头柜上的花瓶里,又换了一束新的康乃馨。 躺在床上的苏琼眼角有泪水。 我说,你们谈吧,我去看看肖新全,说完便退出了病室。    肖新全就住在三楼的303病房,正在床上输液体的肖新全一看我到了,就大声问,找到保姆没有?   我说,还没去找。我先来看看你。看到底有没有必要,那些从农村来的保姆,请来做饭拖地还可以,可是你要的是会护理病人的保姆。   肖新全说,就那么一两天,管她会不会,只要守着苏琼就行。   我说,这样也行。只要你真要找,我可以马上就去。 肖新全问我去没去看苏琼? 我说,去了,工艺美术厂那个候厂长在那里。   肖新全大声问我,你说谁在苏琼的病房?   我答,市工艺美术厂的候厂长噻。 肖新全又睁大双眼问,是那个候德文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肖新全忽地从床上起来,要拔去手上的输液针。 我忙阻止问,你要干什么? 他大声说,去找候德文算帐。 找候德文算帐?肖新全与候德文之间有什么帐可算?在我犹豫之际肖新全已拔掉手上的针,另一只手捂住被针扎过的地方,跌跌撞撞地往二楼冲。 我大声吼他,肖新全你去哪里? 肖新全不顾一切地下楼,冲进了苏琼的病室。 等我进苏琼的病室时,看见肖新全一只手正有力地抓住候德文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还嫌她这样不够惨吗?老子今天废了你。 我上前抓住肖新全的手,肖新全死死抓住候德文的衣领不放。 候德文歪着头,脸被扭曲着,脸上的尴尬无法掩盖。 我说,大家都是熟人嘛,有话好好说。 肖新全松开了候德文,叹息一声后坐在沙发上,又用拳头不停地打自己的头。 我说,肖新全,你疯了是不是?你这是为什么? 肖新全指着候德文说,他、他…… 但肖新全终究没有说出口,继尔,肖新全又大声说,姓候的,你要对她负责!   这时候有几个医护人员冲进了病房,一个年轻的医生问:谁在闹事?   我忙陪笑说,没事,没事,一点小口角,现在已经好了,对不起了,麻烦了。 几个医护人员莫明其妙地看了我们好一会儿,说,医院需要保证安静,不能在这里大吵大闹。 我又陪笑说,是、是,我们知道了。    苏琼的伤口被感染了。 苏琼被烧伤以来,一直都没有休息好,更无法洗澡,也没有谁给他擦过背,所以伤口感染了。 这时候肖新全表现的很坚强。 他是很爱苏琼的,为了苏琼他可以什么也不顾。 我联想到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苏琼被人欺负了,肖新全不顾一切地要去找那人算帐的事,他成了苏琼的保护神。 我去劳务市场转悠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为苏琼找到合适的保姆。现在的人都很精,一要报酬高二要有住房,还要住单间,带小孩是一个价,做家务的又是一个价。 我的目的是想找一个懂一点护理的人,如果是卫生学校毕业的就更好了,但是没有这种人,这些做保姆的人,大都是小学毕业或者是初中文化,有几个人竟连护理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去劳务市场办公室咨询,热心的工作人员建议我到市职介所去找。    六、破镜还能重园吗    很晚了才回到家,丁海琼睡的房间门大开着,里面还有微弱的灯光。 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喝了一瓶冰冻柠檬汁后,还是禁不住去窥视她的房间,我是想看看丁海琼到底在不在。 丁海琼穿的是那件我给她买的浅蓝色丝绸吊带睡裙,她斜卧着身子,身上盖了一张薄毛巾,毛巾早被她的腿压在了一边,裙角本来就短,她的腿呈弓曲状,因此腿和臀部都暴露在外,我发现丁海琼连内裤都没有穿,这是我们结婚以来养成的习惯,我们都喜欢裸睡,不喜欢内裤内衣睡裙睡衣的勒绊。“再高档的内衣,对于一对恩爱的夫妻来说,都会是多余的。”这句经典的话是一位上海女作家在大谈内衣的时候说的。我就不喜欢丁海琼穿内衣裤睡觉。人体就是最美的,不管这内衣如何高档、如何有性感都比不上人体本身的性感。 浅红色的灯光朦胧而煽情,我看见丁海琼的大腿圆臀还是那么的光洁好看,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体,我此时对她却没有任何激情产生。 我站了一会儿后悄悄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睡在床上的丁海琼开口说话了,夕人,你不要我吗?我想要! 我迟凝了一下,心里掠过一丝激情,但只是一闪而过,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很冷漠。我没有说话。并顺手给她把门关上了。 我去洗脸洗脚后上了我自已的床,我还把我的房门紧紧地锁着。 丁海琼过来敲门说,夕人,你开门让我进来吧。 我屏住呼吸,倘装睡着的样子。 丁海琼还不甘心,又敲了几下门,见我没有动静后才走开。   我心里讨厌死了丁海琼,我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像无赖了。    因为昨天夜里的事情,丁海琼不和我说话,她早上六点多钟就起来了,蟋蟋嗦嗦地弄了好久才出门。 我躺在床上敢怒不敢言。   中午丁海琼没有回来,我回家睡了一个多小时午觉。 下午放学后我没有回家,独自去了网吧。 在网上聊天室随便找了个美眉乱七八糟地聊了几个小时。 我打开邮箱,发现我的邮箱里被装的满满的,除了林晓颖发的九个E-MAIL外,还有四个是阿眉发的。 林晓颖的E-MAIL大都是她从网上粘贴下来的情感美文,她是想通过这些美文表达她的情感。 我给她回复了一封,告诉她丁海琼又搬回家来住了,离婚的事又泡汤了。 我说,我讨厌死了丁海琼了,一想起她那种样子,我就想呕吐,她在家里我就只好在外面流浪,我不想看见她。 给林晓颖发过邮件后,我怕她不能及时收到,故又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晓颖你好吗?我给你发了E-MAIL,此时我好希望和你聊天。    我看了阿眉的邮件,阿眉发给我的全是转贴奴隶赞美她的话,她还给我发了两个附件,附件是两张照片,是我跪着舔她的美足的照片。 我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天哪,我那天和阿眉的事情,原来全在别人的监控之中,要不然这照片是怎么来的? 我立即拨通文明的电话,我要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文明关机了。 我急急给阿眉回E-MAIL,我问她这照片是怎么来的。 我开始忐忑不安了,我的隐私完全在别人的监控之下,这个监控我的人居心何在? 林晓颖回短信了,我已经在线上了,我在QQ上。   我登陆QQ,林晓颖那个漂亮的头像在闪动,本来我是想给林晓颖聊聊心情的,但阿眉发过来的两张图片把我的心情搞乱了,我倾述的欲望被彻底地封杀了。   夕人,丁海琼是不是想和你合好?    可能是的,但我知道她有另外的目的,不是真心。    什么目的?    据说,市政府机关就要改革了,丁海琼很有可能当选秘书处的头儿。    呀,她那么年轻,混的蛮不错的,你该高兴才是。    高兴什么?老婆是官儿,是女强人,我是女强人的丈夫?    她升官,这和离不离婚又有什么联系?    在我们这个社会里,婚姻可以让人飞黄腾达,婚姻也可让人一败涂地。你该明白吧。   哦,我懂了,因为她有可能当官了,所以她不愿意因为离婚的事件而受影响,她要做个工作上、婚姻家庭里的好女人好妻子。   差不多是这样的。   看来丁海琼是很有心计的女人。   以前我只注重她对我的爱情和她这个人的外貌,现在我突然有所悟,我以前拥有的只是她的外壳而已。  你别说的那么严重吧。你们现在这样是不是全因为我。   不完全。开始时我也是这么认为,因为你的出现扰乱了我们平静的婚姻生活,我很恨你,可现在我恍然大悟了,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还不能发现我们的婚姻中,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陷井和危机。   你的意思是,你还要感谢我喽?   是的,我很感谢你。   用什么方式感谢我?接受我?   女人都很可怕,包括你!   我没有你猜想的那么可恶。   鬼才晓得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有什么毒计。   我的毒计就是吃了你。哈哈…… 我和林晓颖聊的很快乐。我们聊到了天明。 走出网吧,阳光洒满大地,人们已开始忙碌了,城市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利用等车的机会给文明打去电话。 文明懒懒散散地问我有什么事,我避开人群,用手捂着手机轻声对文明说,文明我那天夜里和女王做欢的时候是有人在偷拍照片。   文明大声问,什么,你说什么?   我又把那件事重复了一遍,文明很惊诧地说,不可能吧,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说,可是,我已经看到照片了,假如这事传出去了我该怎么办?   文明说,你别太急,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的话,我的照片也一定被他们偷拍了,想来她们不会在外面扩散吧,最多是在圈内欣赏,我们这种人也有自己做人的原则。   我说,但愿是这样,不过,我还是想把这件事情弄个明白。 文明说,好吧,不过,有的事情糊涂点也好。 文明挂了电话。 我的心里却有许多的不安。 第五章:残酷的渲泄残酷的爱    一、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      自从丁海琼回家住后,我就很少回家了,我喜欢呆在办公室,喜欢去茶楼、洒吧,我宁愿一个人孤独地呆在那里,也不想回家,提到回家我心里就有一种不安,就会感觉到头痛。 林晓颖说,这都是因为你讨厌丁海琼了,你不想见到她,所以你不想回家,家对于你已经没有一点吸引力。 林晓颖还说,干脆你就到外面去租房住吧,你主动搬出来。   我说,对呀,我是该去租房住,与其这样痛苦不堪的相处在一起,还不如远离她回避她。   林晓颖还说,夕人,干脆你就辞职算了,像你这种学美术的人,在中学教书本来就是屈才,一月的收入还不到千元钱,却还那么的敬业!在海南这个地方,我可以给你找到一个月收入比你现在高一倍甚至是两倍的工作。 说起辞职,我却没有林晓颖那般潇脱,我都快30岁的人了,我的奋斗精神已没有昔日那种高涨了。在马城这座内地城市做教师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轻松闲情,没有任何压力的生活。我已不希望,甚至是没有勇气去过那种整天匆匆忙忙,你争我夺式的生活,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没有了再去奋斗的勇气,这种勇气是我多年来在舒适逸情的工作生活中被扼杀掉的。 我说,晓颖,我会考虑的,但我需要解决很多的事情。   丁海琼知道我对她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她没有再勉强我,对我的冷脸她总是不屑一顾,她脸上永远是灿烂的笑容,有时我还觉得我对不住她,我对她如此冷漠,她却如此的不再乎,对我的冷漠视而不见,反倒对我热情如初,我想,我是不是错怪了丁海琼,也许她是真心想与我重新合好,想真心维持我们这个家。   丁海琼说,我想把儿子接回来我们自己照顾。儿子长期由外婆带不现实,他和我们的感情总是很淡。   我不冷不热地回答,你想带你就接回来好了,我一边说一边进屋子收拾我的东西。   丁海琼默默地站在一边看了好久才问,夕人,你要到哪里去。   我说,我要去哪里你管不着也不用你来管。   丁海琼问,你要出差吗?   我没回答她,仍然埋头把我的衣服往那个黑色的大旅行包里放。   丁海琼又问,你是不是要搬出去住?我刚回来你就要走,这像个家嘛吗?我不是给你说了我是真心回来了,真心和你合好的,你就是不听我的。   我仍然是沉默不语,仍然收拾我的东西。   丁海琼又说,我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儿子接回来和我们一起过,这两年我们都在忙工作,把儿子放在一边,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很不安哪。 我被丁海琼的唠叨说烦了,我抬起头大声说,我让你,我搬出去住,你不是说这个房子有你的一半吗?我让给你,全部都让给你。 我这么一吼,丁海琼显得很吃惊,她睁大了美丽的杏眼,呆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她心里一定是在想,你张夕人今天怎么吃了豹子胆了?因为以前我对丁海琼都是百依百顺,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大声吼过她,因此面对我的异常举动,她震惊不小。   丁海琼震惊以后,漂亮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但我始终认为她这种笑容太虚伪。 丁海琼自我检讨式地说,看来这些年来是我对不起你,你对我那么好,我却把你的好不当回事,现在我醒悟了,明白了,可是你又要离开了。 丁海琼说话时声音很轻,语气中透着一种忏悔。   我心里升起一种怜悯之情,我怔怔地看着她,我被她打动了。 但就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我总觉得丁海琼是虚伪的。 我整理好黑色旅行包,准备出门。丁海琼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抓住我手里的包。   丁海琼说,夕人,你真的变成铁石心肠了?你不要走嘛,我求你了! 我想起当初我求她时的情景,我当初也是这么说的,但丁海琼义无反顾。 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了,如果今天我真的离开了,也许我和丁海琼的姻缘就会永远结束了,这个我曾经如痴如醉爱过的女人,这个我视若生命的女人,我明白,我心里还深深地爱着她,但一想起她的另一面,想起被众男人捧拜的情景,我又不寒而栗,这个女人的心理已被完全扭曲,她已不再是我从前深爱的那个女人了。 面对丁海琼的哀求,我心软了,我放下了手里的黑色旅游包,我心里在流泪。 丁海琼见我放了旅游包,显然有些激动,她畅开双臂来拥抱我,紧紧地,她的唇也紧贴在我的嘴上,让我呼吸困难。 我使劲地推她,她纹丝不动,我又使劲地拧她的手臂她更不松手,我被她抱的死死的。她穿的是一条白色碎花连衣裙,她的丰乳她的小腹紧紧地贴紧我,她的玉腿在往我两腿间磨擦,我的情绪被她激发起来,但我在控制自己,我在用力推开她,她被我激怒了,突然松手狠狠地给了我一耳光,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我愤怒地盯着她,我同样挥手给了她一耳光,她笑了,她伸出双手往我胸膛上抓,她的指甲很长,我的胸肌被抓出几道血痕,正朝外面渗着血丝。 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通过我全身直达脑门子,像触电,又像是喝醉了酒,飘飘欲仙,心旗荡漾。   我伸手拥着丁海琼,她顺势倒在沙发上,我的双手有些迫不及待地脱了她的裙子,露出她那白嫩但有些下垂的双乳,我把头凑过去,用嘴奋力地吸她那粉红色的乳头,很猛地吮吸,我脑子里只有甜蜜的快感,我的手在她白净而光润的背部上用力抚摸着,丁海琼发出了呻吟声。   …… 我和丁海琼都出了一身大汗,我喘着粗气,像战败的将军瘫软地坐在沙发上,丁海琼望着我笑了,看着丁海琼身上被我抓出的指痕和那对被我疯狂吮吸得有点肿的乳头,我心里又产生出一种对不起她的感觉,我责怪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猛。 我问,痛吗? 海琼说不痛。她还笑着说,就是这样才有激情,原来你好棒。 我低头发现我的胸脯上也有血丝,被丁海琼打过的脸还是火辣辣的有点发烫。    二、一个背叛了爱情的女人 肖新全说,我是爱苏琼的,可苏琼她不爱我了。 我说,你老兄经常在外面搞女人,哪个女人能受的了你这种爱?   肖新全躺在床上,头靠在床靠背上,左手臂挂着液体,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陪他聊天。   肖新全说,我去外面搞女人其实也是被苏琼逼迫出来的。   我说,你搞没搞错,苏琼她会那么傻,逼着你去找小姐,她该不会有神经病吧。   肖新全说,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是因为苏琼背叛我,我不是给你说过苏琼要闹离婚吗?我真的很爱她,可她背叛了我,但我又不想和她离婚。我们一直都在闹,有近一年的时间了。 苏琼和你的感情不是一直都是很好吗?她会背叛你? 是的,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嘛,我真没搞明白,苏琼为什么会和那个候德文搞在一起。   候德文?就是市工艺美术厂的哪个候厂长吗?我想起了那次肖新全冲上去打候德文的情景。   你不想想她苏琼背叛了我,我受的了吗?我在外面搞女人,其实我也是在找心理平衡呀。但我不想失去苏琼,我能够原谅她。   苏琼和候德文搞在一起是你的猜想还是确有其事?   苏琼已经承认了此事,苏琼是死了心要跟候德文的,她要离婚我不肯,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我们同在一套住房里生活,可过着如同陌生一样的生活,我是把所有的苦水都往肚子里咽啊,我汹酒,我找女人,我要麻醉自己。我在寻求心理平衡,我是男人!苏琼一直要离婚而且态度很坚决,我不答应,她就威胁我,苏琼简直是执迷不悟。   我说,你就没找找你们感情破裂的原因,我想苏琼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有外遇吧,任何事情的发生总得有个前因后果。   肖新全说,你不了解那个姓候的,他追求女人有一整套,再本份的女人只要被他看上了,你就休想摆脱,他玩的女人不少,花样百出。   在我心目中,候德文是个性变态狂,他到处找女王玩儿,而且不惜重金,很多女人都是败在他的金钱诱惑下。   肖新全说,那天中午苏琼要我在离婚书上签字,我拒绝了她,没想到傍晚我回家时她又吵着要我签字。我不肯,她就拿出一个事先装好汽油的玻璃瓶子,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她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签字她就自焚。我满以为她拿的汽油是假的,她是在威胁,我也就没怎么理会她,她把打火机放到汽油瓶口,嘴里说你再不签字我真的要打火了!我坐在沙发上,双眼仍盯着电视,视而不见。她真的把打火机打燃了,装汽油的瓶口真的喷出了火焰,苏琼和我同时惊惶失措,苏琼在惊慌中一松手,油瓶掉在地上打碎了,火星溅了一地,苏琼的连衣裙、丝袜上都溅上了汽油,她一下子成了火人,我情急中抱来羊毛毯裹了苏琼的全身。就这样苏琼被烧了,我的身上也被溅起的火星烧了。 肖新全说到这里时,双眼里已饱满了泪水。 苏琼永远失去了从前的美貌,我心里也难受,苏琼未来的生活怎么办?哪个姓候的是不可能再要她的,现在只有我接纳她,可从她内心来说她已经是不爱我的了,苏琼的今天是因为那个候德文,为了候德文她能不顾一切做出这样的傻事,到头来我既使接纳了她,我心里也难受啊。   肖新全脸上的痛苦表情令我生出许多怜悯,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伤心欲绝的,苏琼为了候德文能不顾一切,而今天,当苏琼成了一个病人,成了一个很丑陋的女人的时候,精心照顾她的人还是肖新全,而那个让苏琼为之付出了惨重代价的候德文,却在看了苏琼一次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了,也许他早已经把别的女人搂进了怀抱。情为何物?为爱而付出得如此惨重值得吗?   肖新全说,我一直不敢把这事情告诉苏琼的父母,她父母肯定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的,我现在惟一要做的就是倾尽所有把苏琼的病治好,医生说今后可以美容,可以恢复一些。苏琼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未来。   在痛苦的肖新全面前,我无话可说,我心里也是酸酸的,联想到我和丁海琼之间的事,我的心情也极不好受。   从医院出来后,独自一个人徜徉在灯火辉煌的街上,心里热的发慌,我一直在想着肖新全流泪的脸,想着苏琼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想着与丁海琼做爱时的那种滑嵇表情,就这么反反复复地想着回到了租房。    我租的房子是一套两室两厅的大套房,我住临街的一间,另一间住着一位少妇。据房子老板说,她也是正在和丈夫闹离婚的女人。 这套住房装修的还不错,客厅里有茶几有彩电有VCD播放机和一个长沙发两个单人沙发,给人家庭温馨的感觉。 我已在这里住了两天时间了,但只见过那位少妇一面。 老板说,少妇姓胡,是中山路小学的老师。我看见她的那次是在深夜,我喝的醉熏熏的回来时,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进屋,她友好地向我点点头,我也露出了笑容,彼此没有说话,也算是打了招呼,她见我回来后就起身进她的房间了。   胡老师看起来不像结过婚的女人,她的身材娇小玲珑,如果不细看还真以为她就是一个高中生。 我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的灯光是熄着的。胡老师房间里亮着微弱的光。我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我本想看一会电视的,但又怕影响胡老师,我洗漱完毕后回房躺在床上看杂志,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了胡老师的呻吟声,我开始以为是胡老师生病了,如果她真是生病了,我还不能袖手旁观。我起床开门细听,仔细听了一下,才发觉是她在和男人做爱时发出的声音。 呻吟声持续了好久才停下来,我暗暗羡慕那个男人的厉害。 又过了好一阵,我才听见开门的声音,然后又听见开客厅的防盗门的金属声,我知道那个男人走了,一切又才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阵,又听见胡老师开门去洗澡间的声音。 我想这胡老师会不会是苏琼那种女人,为了婚外的爱不顾一切。    三、出租屋里的邻居    我打电话问文明照片的事情。 文明笑着说,照片是这么回事,那个叫阿眉的女王没有别的意思,她是想弦耀自己的魅力提高自己的身价而已,凡是与她做过的男人都是拍了照片的。   我甚是惊讶,她怎么会是这样的女人?万一有一天她的这些照片落到了别人的手里,她不是声败名裂了吗?   文明说,她这种女人才不会管这些呢,她已经是职业女王了。   我说,可是我怕呀,万一这几张照片落入社会,让我的悉人看见了我该怎么办?   文明想了想说,没关系的,管他那么多干啥,现在这社会谁管谁呢,谁做了什么谁也管不着,你说是不是?   我说,也许事情可能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别这样想好不好?只要自已做了就无怨无悔,再说我们所做的这些事仅仅是个人的行为,对社会又不会有什么危害,你说是不是?   我说,可是我是教师呀。   文明说,教师又昨啦?教师也是人,教师也有七情六欲。好了别那么累好不好?今天有空吗?我请你喝茶。   我说,好呀,好几天不见了,我也想找人聊聊了。    文明在春晖茶楼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等我。 这是黄昏时分,春晕茶楼开始热闹起来了,外面大厅的几张茶座已座无虚席。和文明聊了好一阵,好像语言已被全部倒完了,我俩都找不到话说了。 文明说,干脆我们去两个小姐来玩玩儿,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没多大意思,   文明说,茶楼里的小姐是跑常的(指流动的)如果你嫌这里不安静就带出去,让小姐陪你散散步。   我说算了,我怕了。   文明说,我说你老弟总是这样前怕虎后怕狼的,人生在世该欢娱一定要尽情,今后老了想欢娱都没有那份精力了。   我说,算了,我不去,你想去就去吧,我回家了。   文明说,我拿你真是没办法。你怎么总是放不开? 文明找小姐玩儿去了,我独自坐在那里。 这时候过来一位女茶艺师,茶艺师笑容可掬地说对我说,先生,要人陪你一会儿吗? 我看了她一眼说,不了,我马上还有事。   茶艺师还不甘心,又说,我们的收费都比较低廉,有人陪总比一个人闷坐着要好。   我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你别烦我了。 走出茶楼又独自沿街慢慢往回走。 这是一个闷热的夏夜,没有一丝凉风,街上随处可见散步乘凉的人。 回到租房才九点钟左右,我坐下来看电视。电视里在播放一部武侠片,我把声音调的很大,正看的来劲的时候,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胡艺铭走了出来,我忙招呼她,可她开口就说,张老师,把声音调小点好不好? 我马上说,好好! 我还在调声音时,她转身回了房间。 我的兴趣被她破坏了,没劲!我关了电视也回自已的房间了。   百般无聊,我给林晓颖发了个短信:你今天过的好吗?海南热吗? 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是林晓颖打回来的。 夕人,晚上好吧,你在干啥?   我说我无聊的很,一个人呆在家里。   丁海琼搬回来了?   嗯,是啊,但我又出来了。 真的,租了房子?   我说,是,你来海南吧,我要让你重新拥有一个家。   我说,算了,晓颖,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只能成为朋友。   林晓颖说,看来你和丁海琼一样执迷不悟。   我问,这句话怎么讲?这还不简单,死守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如今这个女人又在利用你。   她利用我什么了?你还不明白?   我说,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说点别的,我是想找你聊聊,你怎么一见了我就往这件事情上扯。   哟,原来你也是寂寞了才想起了我呀,你快乐时就讨厌我是不是?   你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朋友总是出现在关键的时候,你说是不是?   林晓颖说,好吧,那你说吧,我会为你排忧解难的。   突然,我听到敲门的声音,打开门,见胡艺铭站在门口,她笑着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你有蚊香吗?这里蚊子太多了。   我捂着手机说,对不起,我也没有。   胡艺铭说,你就不怕蚊子咬?   我笑着说,没关系呀,我的皮肤很老了,蚊子不会咬我的。   胡艺铭笑说,你真幽默,你出去买了吗?如果要去就帮我带一盒回来。   我说,好吧,我等一会儿就去。   胡艺铭又笑着说,那就谢谢你了。 等胡艺铭离开后,我再听手机,手机里传来的已经是呜呜的长鸣声了。 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想再给林晓颖拨过去,按键后我又停止了。我想林晓颖肯定是生气了。 我出去买蚊香,可附近的几家商店都关门了。我只好转回来去找房东要,房东把他自家的蚊香分了一圈给我,我说,还给我一圈,胡艺铭也要。 老板娘俯身分蚊香的时候说,胡老师也真是的,放着好好的厂长夫人不当,好好的房子不住非要出来租房,非要闹着离婚,这人哪,又是何苦呢。   我随口问,她男人是哪个厂的厂长。   老板娘把蚊香递给我说,就是那个工艺美术厂的厂长呀。   我说工艺美术厂的候厂长吗?   老板娘道,是啊,是啊。   我有点惊诧地问,,候厂长的老婆还这么年轻啊?   老板娘见我面露惊奇,左右看了看小声说,这是第二任老婆哪,人家胡老师今年才二十五岁呢。   我“哦”了一声道,难怪,这个胡老师看起来就和候厂长女儿的岁数差不多呢。我谢过老板娘转身上楼。老板娘在后面补充一句,以后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啊。 我回去后故意把防盗门关的很响,我意在告诉胡艺铭我回来了,叫她出来拿蚊香。可等了一阵,仍不见她出来,我只好去敲她的门,她开门后见我手里扬着蚊香,忙笑着说,谢谢了。 我说,是在老板那里分到的一圈,明天再去买。 她说,好吧,谢谢。一边说就一边关了门。 我转身回了自已的房间。 一会儿,胡艺铭又来敲门,她说,张老师你有打火机吗? 我说,我怎么会忘了打火机呢?我平时不抽烟也没有打火机。 我俩相视而笑了。 四、女人的逻辑    丁海琼突然出现在我办公室的时候,我确实被惊吓了一下。 我正在备课。 丁海琼是周校长带过来。 周校长说,你们俩口子好好谈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丁海琼显的特别温情,坐下后说,夕人,还是搬回来住吧,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   我说,你大驾光临原来就是为了说这话呀。   丁海琼说,难道我俩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说,我也不清楚,你自己说我们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你没有了我,不是可以更好地做女王吗?   丁海琼的脸色陡变,但她马上又笑容可掬,这只是一种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这和婚姻还是有一定的区别吧。   什么?什么?就这么简单?你的逻辑就这么简单?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这时候,办公室的任老师进来了。丁海琼立即终止了话题。 我忙把任老师介绍给丁海琼。 丁海琼与任老师打过招呼后,又笑着对我说,夕人,你中午想吃点什么?我叫保姆去买。   我被丁海琼的话弄的莫明其妙,刚想问什么保姆?但看见丁海琼正对着我挤眉弄眼,给我递眼色,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也应合着说,好吧,就弄个我最爱吃的“生姜爆鸭子”吧。 丁海琼笑着起身,好吧,我这就打电话。她一边伸手在坤包里摸手机,一边往办公室外走。 我没有追出去,又低头备课。 我自己也觉得好笑,其实我和丁海琼还是配合的挺默契的吧,我们都在自欺欺人,我家哪有什么保姆?看来,我也是一个死在面子的人,人都有两重性嘛,我也不能例外。 上课的时候丁海琼的电话过打来了,她说,夕人,今天中午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吃饭啊。 我故意问她,你真的叫保姆买鸭子了? 电话里传来丁海琼很好听的笑声。 丁海琼说,我就是你的保姆呀!笑过一阵之后,她又说,我一定要请你吃生姜爆鸭子,不过,不是在家里,是在来春饭店。你不会不赏脸吧,说好了,不见不散喽。 没容我说话,丁海琼挂机了。    我去了位于淮海路的来春饭店。丁海琼正站在饭店门口等我,她穿一套黑色的短袖短裙,长发垂肩,一个成熟的漂亮女人!但我现在隐约觉得她陌生而可怕。 丁海琼见我下车,急跨两步过来挽住我的手臂,嘴里说,夕人,谢谢你的光临。 我俩坐在三楼的一个雅间里,菜上齐后,丁海琼要站在门口的服务小姐退出去。 丁海琼给我倒了一杯红酒。 丁海琼说,夕人,好久都没有和你单独吃饭了,我们以前有很多误会,我想,我们今天是不是都把心里话说出来,这样对我对你都会有好处的。   我没有吭声,端起酒杯只顾自己喝酒。   丁海琼说,我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特别是在你和林晓颖的事情上,我很后悔。   我问,你今天不是想和我把什么事情都说穿吗?那我问你,你搬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你那升官的机会?你是怕离婚影响你吗?   丁海琼说,不完全是,我的本意还是想与你和好如初。升职仅仅是一个很小的原因。其实,我心里有很多苦水不好向你说,为了升职,我付出了很多,甚至是背叛了你,背叛了我们当初的爱情。   我说,你还谈什么当初的爱情,女王的爱情是对众奴隶的。   丁海琼说,不是,我是说……丁海琼的话还没说完又咽回去了。   我没说话,只顾喝酒。   当初林晓颖回来找你,我是很气愤,我愤怒的时候是想和你离婚,我容不下林晓颖对你那样痴情,林晓颖也不止一次地打电话找过我,我是赌气搬出去的。但你没有接受林晓颖,实际上我也不希望你接受林晓颖,可我……我一直对不起你,也想因为林晓颖而体面地与你离婚,但是,我…… 我不知道丁海琼到底想说什么,我被她东一句西一句的话搞的莫明其妙,我心想,她不外乎就是想要我搬回去要与我破镜重圆,我能与她重圆吗? 丁海琼又说,夕人,你就接受林晓颖吧,她可是个好女孩,他对你一片痴心呀,林晓颖更适合你的。   我被丁海琼的话弄得去里雾里了,她一会儿要我搬回家住,一会儿又说林晓颖更适合我,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丁海琼说,也好,干脆我就向你摊牌吧,同时也是我最后一次求你。   我故意露出惊讶语气问,你也有求我的地方?   丁海琼一本正经地说,是的,这段日子,市委领导正在考察我,准备把我提拔到秘书处工作,你知道有些工作是很注重程序的,首先是政审,因为我年轻,又是女人,别人的谣传很多,我不想因此而前功尽弃,如果眼下我们真正离婚了,别人的谣传会更多,因此,请你看在我们过去夫妻的份上,看在我们儿子的份上,搬回去住,至少说现在不要离婚。   我讥讽她说,看不出来你还有野心呀,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方面的才能。   丁海琼说,你就别讽刺我了,我在求你呢。 我没有答应她,也没有拒绝她。 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她的一种工具,我觉得自己好悲凉。 眼前的丁海琼突然间变得可恶而卑鄙起来。   傍晚,丁海琼打电话问我的租房在哪里?她过来接我回家,我对着电话沉默。丁海琼就一只狼,我怕成为她腹中的食物。 五、胡艺铭这个女人      我没有搬回去住。我知道丁海琼是在利用我,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也有点不择手段,这一点我不能接受,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这样做。丁海琼不断地打电话求我,我仍无动于衷。 苏琼的伤口恢复的比较好,但还要植皮,这个过程是相当痛苦和漫长的,苏琼在医院里自杀过一次,是肖新全守在她身旁,伴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夜的。 肖新全很爱苏琼,直到现在也没放弃过。 而苏琼呢,对肖新全的这种态度仍是那么漠然那么生硬。她一直奢望候德文能来看她,但候德文只到医院来过一次,就是那仅有的一次。候德文这种男人对苏琼这种少妇来说,他只是想玩玩而已,从来就不会动真感情的。苏琼好像也明白了这一点,但她用情太深,一时难以自拔。苏琼对肖新全更多的是内疚,她觉得自己对不起肖新全,肖新全越是对她好,她心里越觉得难受。我对肖新全和苏琼都充满了怜悯之心。为了照顾苏琼,肖新全几乎放弃了一切。   学校放暑假了,我没有好心情出去玩,无所事事。除了睡觉就是上网聊天到酒吧喝酒,周末出去约会女王,我觉得只有在女王面前,在女王的鞭打下,我才是我自己,我也很世俗,我于对丁海琼的苦求无动于衷。我的情绪反反复复,我不知道我到底需要什么,什么才是我最需要的。为了躲开世俗的烦躁,过上真正自我的生活,我把手机号码也换了,我躲进了世界的角落(至少说我认为这是一个角落)过着我自己想过的日子。    日子就这么过着,人生在世,为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也找不到答案。很多时候我们活着的人都在为感情而累,因感情而奔波,因情而生,为情而死,人类的发展也因情而缓慢的像甲壳虫在爬行。 我需要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尽管说我知道这是男人最懦弱的表现,尽管说我常因为酒醉后更加痛苦不堪,但我需要“酒不醉人自醉”那种意境,更多的时候我是孤独的,除了驱壳还有心灵深处,更多的时候我需要激情,需要女王的侮辱和暴行带来的激情,我在女王的鞭打侮辱下,发泄自己那种最原始的懦弱,我需要那种残酷的没有人性的折磨而带来的激情。是的,我很懦弱,可是谁来为我鼓足勇敢的帆呢?    我的租房里乱七八糟的,我找不到生活的阳光了。胡艺铭的房间和我形成鲜明的对比,整洁永远是女人生活的理念。胡艺铭也很空虚,她常常找我聊天,向我诉说她的感情。 胡艺铭说,我一直认为候德文是最爱我的,想当初,我还在读大三时就把自已交给了他,那时候,他家里还有一个黄脸老妻,我冒着被人耻笑被父母打骂和断绝父女关系的压力嫁给他,可到头来,他还是本性难移,吃屎的狗离不了茅厕,要不是苏琼那个臭婊子为他自杀,我还一点不知道呐。   我安慰她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你早点认识了这种男人也好。   胡艺铭愤怒地说,我哪点不比苏琼好,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家庭环境也比她好,可是他还不知足。   我问,候德文同意和你离婚吗?   胡艺铭说,他不同意,我知道他是看重我父亲的地位,他有今天也全仗着我父亲,如果我和她的婚姻不存在了,我想他的一切所谓的成就也会随之消失。 我惊讶于胡艺铭的口气,这么说来候德文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妻子,胡艺铭的父亲到底是哪级的大人物呢?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胡艺铭的父亲就是本市的胡副市长。 几年前胡艺铭为了候德文的爱情,和父母断绝过一段时间的往来,但女儿身上毕竟流着他身上的血,骨肉亲情也不是说了断就能断的,当胡艺铭和候德文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后,胡副市长还是为自己的女婿谋了不少好处,候德文也精的像猴子,他利用这种关系当上了陶瓷厂的厂长,又把陶瓷厂改名工艺美术厂,又被当选为市里的十佳企业家,优秀工艺美术师,有了老丈人这个硬关系,他的事业蒸蒸日上,胡副市长也不计前嫌,接纳了他这个女婿。 候德文来出租房求过胡艺铭两次,但胡艺铭就看不惯他“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德性。   胡艺铭说,其实,我和候德文还是有感情基础的,我就是讨厌他这种德性。   我说,仅仅是你爱他还不行,爱情是双方的,他爱你吗? 胡艺铭低头不语。 胡艺铭的社交活动很少,放暑假了也无所事事,除了和我聊天摆她和候德文的爱情故事,就是看电视或租碟片看。她可以看一天的碟片而不知道什么是累,吃饭时一个电话一挂,对面饭店的服务生一会儿就把饭菜送过来。    那天晚上我正准备上床看新买的《小说月报》,胡艺铭过来敲门,她说屋里闷热的很要我陪她出去走走。 我很犹豫,这么夜深了,孤男寡女去街上散步是不太好的,这事要是被候德文知道了,他不找我算帐才怪呢。 我说,算了,我想看小说呢。 被我拒绝,胡艺铭很失望,她话都没说就出去了。 不久,天气骤变,下起了暴风雨,我望着窗外的大雨不觉又担心起她来。这时我手机铃响了,是胡艺铭打给我的,她大声说她正在步行街,没有车回来天又下这么大的雨,要我带雨伞去接她。 我与胡艺铭共享一把雨伞。 伞的天空下,我们能感觉彼此的体温。 胡艺铭的两只手挽住我的胳膊,为了躲雨,她的头也靠在我肩上。在这样的雨夜里,我还是第一次与这样的女人同行。 胡艺铭问我,你冷吗? 我说,不冷! 实际上风夹着雨吹在身上,我的全身也感觉到一阵凉意,我的皮鞋里进满了水,裤子巳被打湿了一半。 胡艺铭说,我有点冷。 胡艺铭穿的是一件吊带裙,光着手臂。 我说,再坚持一会儿吧,就快到了。   胡艺铭说,你心跳的很快?   我说,是啊,我也感觉到了。   她说,你不可以抱紧我吗?这样我们俩人的体温加在一起就不会冷了。   我装着没听见她说的话。我心跳加速,我不敢抱她。   胡艺铭说,你真的很胆小,难怪你老婆不喜欢你了。   我说,不是因为这个,如果你是我老婆我早就把你搂紧了。   胡艺铭问,除了你老婆,你就没有搂过别的女人吗?   我说,是的,没有。   胡艺铭说,鬼才晓得你说的话是真是假,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你会例外?   我说,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说的那样,男人肯定喜欢漂亮女人,但喜欢归喜欢行动归行动。   胡艺铭说,你老婆真幸福呀,她怎么不喜欢你了?   我说,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胡艺铭说,能谈谈你们的爱情故事吗?   我说,我们的爱情平淡的很,没什么可说的。 胡艺铭不再问我,也不再说话,她紧紧依偎着我,直到回到租房。 胡艺铭和我的全身都被淋湿透了,胡艺铭那条淡蓝色的吊带裙被雨水淋湿后紧紧地裹在身上,使她全身轮廓分明。 我发现她没穿乳罩,双乳高翘着。 我眼前浮现出吮吸一个女人丰乳的情景,不觉得心潮澎湃。 胡艺铭发现我在呆呆地看她,也大胆地迎着我的目光微笑。   我有过一瞬间的冲动。    六、受伤的女人最容易走绝路    转眼到了7月底。 市里的机构改革巳全面完成。丁海琼没有如愿以偿地当上秘书处的处长。 这件事对丁海琼的打击特别大。我心里却有点幸灾乐祸的,我觉得丁海琼想当处长简直是自不量力,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自作自受。为了那所谓的仕途她竟然什么也不顾。 我想,这下她没有什么顾虑了,该和我离婚了吧,我给她打过几次电话,都没有找到她,手机也长期处在关机状态。 那天下午,我回去了一趟,家里没有丁海琼。我又赶到岳母家,岳母说她们也好几天都没有看见丁海琼的影子了。 可就在那天下午传来了丁海琼自杀的消息。丁海琼是割腕动脉自杀的,在我们曾经温暖的家里。但她在临死的时候,还是有一种生的欲望,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拨了120急救电话。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丁海琼已从死神的魔掌中挣扎回来了。见她脸色苍白的样子,我心里顿生爱怜。我鼻子酸酸的想哭。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林晓颖。林晓颖惊讶地反问我,是真的吗?林晓颖又叹了口气说,我早就该想到她会这么做,其实丁海琼是很脆弱的。   我有些奇怪地问,丁海琼和你说过什么了?   林晓颖说,我明天赶回来再说吧。    在"休闲茶园"里,我和林晓颖相对而坐。 林晓颖一改昔日的浪漫形象,脸上多了几分严肃。也许她此时的心情也和我一样的沉重吧。林晓颖告了我丁海琼自杀的真相--   原来,自从丁海琼调到市府秘书处工作,成了胡副市长的办公室秘书后,善良的丁海琼很快就成了胡副市长的情妇。丁海琼经常出差,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和胡副市长在一起的,那个胡副市长是老色鬼,色情狂,丁海琼既是他的秘书又是他的性发泄工具,丁海琼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后悔,悔恨自己一时软弱落到这一步,她更觉得对不起我。她想摆脱胡副市长的纠缠,但胡副市长却是百般的软硬兼施,她在痛苦与挣扎中生活着。   也就是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林晓颖又回来了,大胆而又热烈的林晓颖竟然提出让她把我让出来,林晓颖的大胆令丁海琼伤心欲绝,本来就深深内疚的丁海琼左思右想后,作了一个大胆而无奈的选择,与我离婚。她想以离婚的方式来摆脱对我的负罪感。而我面对林晓颖的热恋却无动于衷,丁海琼想用尖刻的语言来伤害我,搬出家去冷淡我,但不管丁海琼如何伤害我,我对她的爱都从没有过改变,我的痴爱更令丁海琼痛苦不堪。   林晓颖讲到这里,低头轻轻啜了口茶。她抬起头问我,你相信这是真的吗?   我没有来得及回答她,她又说,开始我也不相信,但她自杀成为事实后,我就坚信不移了,我真不会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问林晓颖,你为啥不给我来电话呀,你告诉我了,也许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林晓颖从鼻子里“嗯”出一声,用责备我的口吻说,谁叫你把手机号码换了,谁叫你不读我发给你的E-MAIL? 我哑口无言。我深深地低下了头。 这段时间里,我沉缅于女王那亦幻亦梦的刺激中,我还高兴摆脱了林晓颖,幸灾乐祸丁海琼的官场失意。我只看到了这些表面的东西,我怎么就不去多想想,丁海琼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晓颖接着说,丁海琼要和你离婚的事被胡副市长知道后,胡副市长要丁海琼暂时不要离婚,如果离婚了对她当选市委秘书长会有影响,而实际上,是胡副市长在保全自己。他怕丁海琼和她的事情暴露后他副市长的位子保不住,他怕被改革掉。 善良的丁海琼对胡副市长的话深信不疑。于是,她又要与你破镜重圆,她又搬回来住,没想到你不领情,你又搬走了。 我双眼紧紧盯着林晓颖说话的两片嘴唇,她今天说话慢条斯理的,她一改往日那种快嘴性格,漂亮的脸上严肃的有点冷漠。 我问,那么丁海琼做女王又是怎么回事?她没有说这件事吗? 林晓颖轻轻地说,她没有! 稍作停顿后她又说,也许这是丁海琼的心理和生理上的需要吧,你没想想,当她被迫成了自己不爱的男人的性工具,你不知道被逼的感受是什么,你们男人是永远都不能体会的,她的心理感受会是什么?无助、委曲,无奈,她心理上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做女王恰恰就能满足她对这种无助无奈心理的发泄。她受男人凌辱欺负,反过来她又能凌辱别的男人,她可以把这些"奴隶"想象成那个凌辱她的男人,她的心理会是多么的痛快,她心里的所有怨气才会得到彻底的释放。凌辱"奴隶"会给她心里带来极大的快乐。 我长舒了一口气,我骂自己混帐,我怎么一点都不了解丁海琼!我竟然还用这种方式去报复她。 如果说丁海琼这样做是为了发泄心里的怨气,而我呢?我这样迷恋那种凌辱的虐待方式又是为什么?我在报复丁海琼吗?是的,我在报复丁海琼,我把自己的心灵给扭曲了,我还是人吗?我流下了悔恨或者是痛苦的泪水,我无法克制这种感情。   林晓颖说,说起来我才是你和丁海琼的罪人,我的无知破坏了你们本来幸福的婚姻。   我说,晓颖,别说这个了,这不能怪你,怎么能怪你?你也不要自责了。   林晓颖说,实际上,丁海琼一直都把我当成朋友的,我对不起她。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林晓颖成熟了。 女人成熟需要过程,男人成熟需要挫折。 第六章:寻找心灵的出口    一、女王,给我暴虐吧      丁海琼事件使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挫折,一种愤怒在我心里不断澎涨着。我恨死了那个胡副市长。   丁海琼出院后住到了父母家里。   林晓颖在电话里说,夕人,丁海琼现在最需要你的关心,你如果还爱着她的话,你就该忘掉从前的事情,重新和她生活。   我说,晓颖,谢谢你了,我爱她,当然还爱她,只是她不再接纳我了。   林晓颖说,这需要时间,心灵的伤痛需要时间来弥合修补,我是说,你现在就要开始努力。   我每次去岳母家,丁海琼对我都很冷淡,岳父岳母对我也冷淡。   丁海琼说,我们的婚姻真的完了,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我己背叛了你,你不应该这样原谅我,你的原谅更会让我伤心。   我不说话,我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虚伪,都显得太假。   丁海琼说,我说过的,林晓颖最适合你,她一直都很爱你,你不能伤害她。   我仍保持沉默,沉默就是我最好的回答。 丁海琼见我不说话,就开始流泪,开始哭。 丁海琼流泪我心里更痛,岳父岳母对我冷淡我也能理解,在他们心目中,丁海琼的自杀完全是因为我要和丁海琼离婚的原因造成的,在他们心目中,丁海琼是为我而自杀的。他们恨死了林晓颖!我不敢也不能把丁海琼和胡副市长的事情真相说出来,一是丁海琼受不了,丁海琼的父母更受不了这种打击,二是胡副市长的权力威慑着我们,我曾经有过写信去纪委状告胡副市长的想法,但转念一想,像这种小事人家也不会当成一回事,说不定别人还会说丁海琼勾引市长,说不定某一天我突然少了一只腿一只胳膊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在这种事情女人总是弱者,这种事情别人指责的也总是女人!   这是我和丁海琼和胡副市长之间的秘密,我不能泄密。 丁海琼自杀的事件在市府机关闹的沸沸扬扬,但人们都知道是我要找丁海琼离婚。丁海琼是为情而自杀,我成了人们心目中的罪人,我的磬竹难书! 为了丁海琼,我在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那个风光的胡副市长仍然春风得意,他仍然谈笑风生,仍然衣冠楚楚受人吹捧,说不定他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我恨死他了,只要在报刊上看到他的照片,我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怒火,就会用小刀挖他的双眼,那天电视里播放他“关于反腐倡廉”的讲话,见他那正人君子的模样,我浑身就不自在,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愤怒的火焰。我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操起茶几上的茶杯向电视砸去,在电视的爆炸声中,我得到了一种从末有过的快感。 我的举动太反常了,岳父岳母都惊呆了,他们都以为我疯了,要送我去精神病医院。 只有丁海琼最了解我这种粗暴的举动是为什么,她伤伤心心地哭了。 她说,夕人,你走吧,明天我们就去离婚。 我握紧了拳头大声说,不!我不离婚。 我离开了岳母家,那夜我在酒馆里喝的烂醉如泥,那夜我在街边醉死了一夜。我没有疯,别人为啥都说我疯了呢?    我回到租房,我要在岳父岳母,在众多指责我的人面前“蒸发”掉,我是一个罪恶的男人!回到租房,胡艺铭又在我眼前出现了,她问我,张老师,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老板娘叫你缴这个月的房租呢。 我本想把心里的怨气告诉她,那时我真的好想找个人来倾吐。 但一想到她就是胡副市长的女儿,我又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我很不自然地笑着说,到乡下去了趟。 乡下好玩吗? 当然好玩,空气比这里的新鲜,蔬菜比这里的好吃。   胡艺铭有些天真地说,你怎么不把我也叫上,我好久都没去过乡下了。 我说,下次吧,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叫上你。 我想,她见我这身沾满泥土,蓬头垢面的样子,一定是相信我了,我在心里说,我带你去,我恨你还来不及呢。 我在床上睡了一天。 真到夜深人静时我才出门,我怕见阳光怕见熟人了。    酒吧老板是个三十几岁的少妇,她身材娇好,笑容很迷人,她见我一直是一个人独饮,而且一直呆坐了好几个小时,她走过来对我说,先生,一个人不寂寞吗?我想你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吧。 我看了她一眼,又冷酷地把目光扭到一边。 她又向我靠近一点说,我已观察你好几天了,你晚上十一点多钟来,要凌晨四、五点钟才离开,而且都是一个人。 我说一个人就不能来吗? 少妇笑着说,我不是说的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寂寞了我可找个小姐陪酒,先生也可以。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你可以向我倾吐,也许我真的能为你排忧解难。我看了她一眼什么也不想说。   她还想说什么,我说好了,我不想听了,少妇很知趣。    女王穿的是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细细的腰姿让我想起丁海琼,女王用铁链缠我脖子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即将死去,冰冷的铁链让我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她要杀我了,我要反抗。“你欺负了我的丁海琼,又要杀我”我不能死在你手上,我心里窜起一股愤怒的火焰,我猛地起身,猛地向女王扑过去,像饿虎扑食,我死死地扼住了女王的脖子,女王发了了惊叫,我的头被重重地打了一下,我只感觉到眼冒金星,我的身上脸上都有一阵一阵的痛,又有如被雨点打着的丝丝快感,我想这雨点下的可真大啊!    胡艺铭不是要我抱她吗?我伸手去抱那个女人的细腰,我的手刚伸出来,又被什么卡住了。我有一种从末经历过的快感在全身弥漫,我在呻吟在呐喊,女王举着她的皮鞭,女王的大腿很美。   回到租房的时候,阳光已射进窗来了,屋子里热烘烘的。我觉得全身疲软,我要睡觉。    二、我的世界一片迷茫      丁海琼打电话问我,夕人,你在哪里?   我说,我不知道? 丁海琼听了我的话后一声不吭就挂机了。 我自言自语道,这女人怎么了? 我说我不知道她就挂电话?我真不知道我在哪里,我眼前的世界一片迷茫。我甚至不知道这时候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这时候是什么概念?丁海琼这个女人真是怪的很,我在哪里关她什么事?她有权利来管我么?没有,绝对没有,我现在是自由的,谁怕谁呀?   老板说,你刚才伏在桌子上睡着了,手机响了好多次你都不知道。   我说,这不可能,我怎么会睡着呢?我又没喝醉! 老板笑了笑,笑的很勉强。 她说,你也该回去了,现在都凌晨五点多钟了,我们这里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从衣袋里摸出一张钞票摔在桌子上说,你怕我出不起钱是不是?你拿去,全部拿去,不用找零了,老板并不伸手来拿钱,她还是那种态度,两手交叉在胸前,不屑一顾的神态很让我讨厌,她那两片猩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在说话,她好像是在说我这张钱还不够。 我说,怎么会不够呢?这是新版的人民币百元大钞啊。 老板非要说是十元的。 我说,你好好看看这是新版的百元钞。 我觉得老板很蠢,连个新版的百元钞票都不认识。 我说,你没见过新版的百元钞? 老板把头昂的高高的,竟然还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没有见过又怎样? 听她口气好像不知道还挺得意,这世道,女人真是变了,变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好了好了,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不和她计较,男子汉和一个酒吧女老板计较有什么意思呢? 我又从钱夹里掏出另一张钱给她,她说,还是十元的。 我说,你这次该认识了吧,这是旧版的百元钞。 女老板很生气了,她生气的样子我喜欢看,眼睛圆睁,嘴皮翘起,就像丁海琼那样,但是丁海琼生气的时候更好看。 女老板竟然夺过我的钱夹,在里面找了好久,然后生气地把钱夹往桌上摔,抢走了我钱夹里所有的钱。 我说,这里还有手机也给你,我不想要手机了。 女老板转过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走路的时候臀部摆的很大,像在舞,随后上来两名男生,他们一个抬脚一个抬手把我抬到这街上来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丁海琼问,在哪里? 我说,我不知道。 她又挂机了。 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太阳都出来了。 有好几个过路的人都在立足看我呢?有个女的说,他是生病了吧? 男的回答,不,是酒醉鬼。 另一个挑两篮蔬菜的农民大哥说,他是不是在扯羊儿疯(医学名称颠痫病)哟,这种病很吓人的,一扯起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人们在七嘴八舌地议论我,我觉得我成了街边那种要钱的乞丐。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我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我像是没有了骨头,我的骨头被女老板抢去了吗? 我下意识地去摸,发现骨头还在,这时候,一个男人俯下身,抱着我的腰使劲把我往上提,我发现他力气好大,我也站起来了,他看我站起来,还咧着嘴朝着我笑呢,我也对他笑。 手机铃又响了,那男的又弯腰把手机从地上捡起来递给我。   我拿着手机说,喂,你是? 电话里说,我是海琼! 真的是海琼呀,我突然间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是海琼! 海琼问,夕人,你在哪里? 我左右看看,才发现我就置身在青年路。 海琼说,我马上就要走了。   我大声问,你要去哪里?   丁海琼说,我也不知道,先去上海看看再说吧,上海有好几个同学,我和她们联系过了。   我大声问,你不在这里工作了?   是的,我辞职了,我不想在这里了。   我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好来送你。   丁海琼说,我打了好多电话,你都不接,你就那么恨我吗? 我说,我不会恨你了,你留下来吧! 那一刻,我心里就像被刺了千万把尖刀一样,我觉得我是在和丁海琼作生死告别。 我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走出了围观我的人群,人们看见我很正常很潇洒的样子,大都有一种失望的表情。但他们还在议论: 是羊儿疯病! 是喝醉了酒!酒醉鬼! 我向他们点头笑笑,表示感谢。 我问海琼是几点钟的车。   海琼说,是八点四十分直达上海的特快。   我说,你等我来送你。   海琼说,都八点二十分了,你别来了,你好好照看儿子吧。 我说,好的、好的,我一定! 我扬手招呼了一辆的士,告诉的哥我要到火车站送八点四十分到上海的客人。的哥看了看时钟告诉我说,已经不可能赶到了。 可我固执地要的哥去,我理直气壮,我说乘客是上帝,你不能拒载。 的哥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还是尽力往车站赶。 赶到火车站正好是八点三十五分。 的哥说,火车马上就开了。 我说你别管,我掏出钱夹,打开时我才发现里面的钱全部没有了,我一脸难堪。我把钱夹交给的哥,说声你先拿着,你等我。   我一边向剪票口跑一边打海琼的手机,我说,海琼我来了,我到了火车站了,你等我。 海琼说,火车马上就开了,你回去吧。 我只管往剪票口冲。守在剪票处的工作人员挡住了我。 我急的想哭。 丁海琼真的走了。她是带着伤痛走的。我这时才深深地感到,我什么也没有了,过去的、现在的、和将来的,一切都是空空的了,空的我只剩下这把骨头和这张人皮了,我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好像都失去了。 我坐在曾经和海琼的温暖的家里,一种恐惧一种慌乱向我袭来,我摆脱不了这种慌乱这种恐惧的折磨。    我说,林晓颖海琼她走了,她走了。 我说话的声音有些哭腔。 我突然感到,在这个世界上林晓颖成了我现在惟一的依靠,我是一个即将弱水而亡的人,林晓颖就像是我在水中抓住的那根救命草。   林晓颖说,她没有告诉你她去什么地方吗?   她说她去上海,她已经辞职了。   林晓颖停顿了好久才说,走了也好,马城这个地方留给她的伤害太深了,换个新环境调整心态对她有好处。 见我不说话,她又说,你别着急,她会和你联系的,她其实很爱你,她也放不下你和你们的儿子。 林晓颖又说,你好好保重吧,我现在正忙,下班后再和你联系。   林晓颖挂了电话,可我捏话柄的手久久不想松开,我怕林晓颖这根救命草也在我松手的时候离我而去。    三、我心里燃烧着一股怒火    肖新全说,你老弟有事吧。 我说,我老婆走了,去了上海。   肖新全说,去上海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又不是不回来了,这么几天你就想老婆了?真是不可思议,看来你们俩口子的感情真是很深。 我低着头,双手指使劲往头发里插,然后又使劲往外拉。 肖新全说,别这样沮丧好不好?你看我吧,我落到这种地步了都还在用心生活着。人活一辈子,要是都为了那些悲戚的情感而活那就惨了。   我说,是啊,可我们活着永远都不能抛开情感呀,没有情感的生活还叫生活吗?   肖新全说,苏琼就是活的太情感化了,到头来她被情感伤害了,情感不能不要,但不能陷的太深,太深了会受伤。   其实,我和肖新全的心情都很糟糕,我们却一边大口喝酒一边谈论什么感情,感情是她妈的什么东西?男人就是这样,男人再苦再累都要硬撑着,男人实际上就是一些外强中干的家伙! 这是医院旁边的一个餐馆,到了深夜,这里就清静的很,我和肖新全成了这里惟一的食客。 肖新全的烧伤只是表皮的,烧伤处已脱了一层皮,露出猩红色的皮肤,在黄色皮肤中很显眼,像梅花鹿身上的斑点。 我都好久没到医院看他们了,苏琼的伤口已基本愈合,苏琼不久就要进行植皮整容。 肖新全每天都这样小心地陪着苏琼,细心地照顾着她,肖新全的无微不至更让苏琼内疚,她经常吼肖新全要肖新全滚开。 肖新全说,这种打击对苏琼的打击太大了,我知道她心里烦,心里内疚,但无论如何我都要照顾好她,我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她。 停了片刻,肖新全又说,其实我心里也矛盾着哪。   我望着肖新全有些茫然的表情,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她。   本来我是想把我心里的烦恼向他倾吐一番的,在马城这个地方,我就只有肖新全这么一个能够说心里话的朋友,可看到他这种状态,我想倾吐的欲望也烟消云散了,肖新全也和我一样烦着呢。   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些都不是你的错,男人对待女人除了爱情还要讲道德讲良心,你说是不是?肖新全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对不起苏琼。 告别了肖新全出来,我直接打的回了家,独自坐在沙发上,才感觉到空虚和寂寞拥得我呼吸困难。 墙上那张丁海琼的大幅照片令我心神不定,照片上的丁海琼笑的很纯美,那是我们结婚那年回老家时,在老家的土墙前给她拍摄的,背景是干裂的土黄色墙壁,丁海琼穿一件低领的黑色连衣裙,长发垂在肩上,再加上她白净的脖子上那条心形的绿宝石金项链,现代都市女孩的风格跃然而出,与干裂的土墙形成鲜明的对比。构成了一种苍桑与纯情的冲突之美,这张照片还在市里举行的第十三届摄影作品展中荣获了金奖,也正是这张照片使我在全市摄影界晓有名气。这张照片是我的得意之作,也融进了我对丁海琼全部的爱。 目睹这张照片,和丁海琼一起幸福生活的情景又浮现在我脑海里,但此时,这种对过去幸福生活的回忆却成了我永远的痛,我的头胀的快要裂开了。 我突然想起,丁海琼离开我已经好久了,她还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我急着拨丁海琼的手机。 手机语音提示:“该用户已经停机”。 我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了。 海琼怎么了,她到了上海吗?她在上海还好吗?我浑身紧张的要命。    我又给林晓颖打过去电话,我说,晓颖你好!   林晓颖竟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她问,你是谁呀?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我说,晓颖,是我,我是张夕人。 林晓颖“哦了一声后说,是你呀,你还没有休息呀。 林晓颖的话是懒洋洋冷冰冰的,她对我没有了从前那种热情。   我问,晓颖,丁海琼给你打电话了吗?   林晓颖说,没有呀,她不是去上海了吗?她怎样了?   我说,晓颖,我好久都没有她的消息了,我就想问你有没有她的消息。   林晓颖说,没有呀,也许她还没有安定下来吧,你也别心急,她会打电话的。   林晓颖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我也不便再多说。 我说,那好吧,打扰你了,再见喽。 我真正体会到了心急如焚的感受。    我去租房收拾东西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的黄昏。 胡艺铭听见我开防盗门的声音后,便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她脸上挂着泪痕,很受伤的样子。 我问,谁欺负你了,候德文来过吗? 胡艺铭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问我是不是想搬走。她问,你老婆回家住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她去上海了。我说,你也回去吧,这里住着不是长久的事情。   胡艺铭说,我永远也不想回去住了,我要离婚。   我有气无力地说,有这个必要吗?有家总比没家好嘛! 胡艺铭不说话,怔怔地看着我收拾东西。 隔了很长时间她才说,今晚你别回去好不好?留下来陪我聊聊好吗?我们合租这里好久了,你真的要走了,我还有点舍不得你。 我看见她双眼里充满期待,她是真心诚意的。   我说,好嘛,我们去酒吧。   胡艺铭说,有必要去酒吧吗?   我买了菜备有酒,就在这里吃不一样吗?   我说,好吧,我去弄,她说我已经弄好了,走吧。 我还是第一次踏进胡艺铭的房间,这个房间比我的大,有彩电还有沙发茶几。条式几茶上已摆好了几盘菜和碗筷,两只酒杯里都倒满了酒。 一看就知道这里曾经有人在和她一起吃饭。见我有些疑惑的表情,没等我开口问她,胡艺铭便说,刚才樊新明来过了。   樊新明?是那个蓝球队的樊新明吗?我问。   嗯!胡艺铭说,他现在是市体委运动处的处长了。   提起樊新明,我记忆的闸门被猛地踢开了,想当初正是他樊新明不问清红皂白给我的痛打,害得我住院害得我和林晓颖的桃色新闻纷纷扬扬,害得我和丁海琼的婚姻种下祸根,害的林晓颖辞职出走,害得我被这种三角感情缠的遍体鳞伤。   胡艺铭问你,你认识樊新明? 我说,是认识,不过没有往来。 我反问她,樊新明和你是?   胡艺铭很坦然地回答:情人,我们是情人! 开哪!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里又烙下了樊新明的足印。 我突然想起来了,那晚我听见的胡艺铭和一个男人做爱的呻吟声,那男人肯定就是樊新明! 胡艺铭说,他和候德文一样是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想当初他为了当处长,想方设法讨好我,凭着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凭着他那个帅模样,骗走了我的感情,使我为了他不惜低三下四求我父亲,如今他如愿以偿了,他的爱情也变得虚伪了。 胡艺铭的话音里透着委屈透着悔恨也透着愤怒。   我好冤哟,胡艺铭说,为了他所谓的爱情我竟然闹着要离婚。那段时间也正是候德文与苏琼的私情败露的时候,我感情上很脆弱,我需要男人关怀的时候,他乘虚而入……   胡艺铭说到这里已禁不住泪水涟涟了。 我理解什么是受骗,什么是悔恨,什么是伤心欲绝。我对胡艺铭的委屈生出了许多的同情。但我心里又暗骂她活该!樊新明骗了你,你骗了你做市长的父亲,你父亲不是骗了全市的老百姓么?选拔干部的原则历来是提拔优秀的人才到领导岗位上,而你父亲却在随心所欲地玩弄权力,樊新明不正是抓住了你这一点,玩弄了你一把么?你当然活该。 我又联想到丁海琼,胡艺铭的父亲不正是利用手中的权力玩弄女性么?而他玩弄的竟然是我的妻子我全部的爱,我的爱情我的婚姻不都是葬送在他胡副市长的权力之下吗? 我心里燃烧着一股怒火,我恨不得把胡副市长一口吞了,但我没有这个能力,眼前的胡艺铭不正是胡副市长的千金小姐吗?我搞不倒你市长,眼前的胡艺铭可是我伸手可灭的尤物。   我为自己的想法不寒而傈。    胡艺铭还在讲述她与樊新明的浪漫故事,悲悲戚戚令人爱怜,如果真要是毁灭了她,我还真的有点不忍心呢,我天生就是一个护花使者! 四、我是强奸犯吗?我是吗? 这顿丰盛的晚餐胡艺铭是为樊新明准备的,但樊新明这家伙不领情。他们不欢而散。 我和胡艺铭推杯换盏,情纯情亦浓。我们各自想着心事,我有点醉意迷朦,我有点性趣盎然了。 眼前的胡艺铭身材娇小玲珑,眼前的胡艺铭性感飞扬。 我已记不清我是怎样向她伸出手的,我只感到那一刻我们都激情满怀,我需要她,她更需要我。 我死死抓住她的丰乳揉搓,猛力地吮她那粉红色的乳头,她发出了惊叫发出了呻吟,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了得意,同时也燃起了怒火,我不是在和胡艺铭做爱,我是在强奸那个人面兽心的胡副市长! 胡艺铭的呻吟声让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也让我仇恨的怒火得到了一次彻底的燃烧,那一刻我觉得我很男子汉,我很勇敢! 胡副市长,我在搞你的女儿了,我在报仇了,哈哈! 胡艺铭被我搞的遍体鳞伤,丰乳上留下了我愤怒的牙痕,胡艺铭躺在床上哭了,她的哭声更使我快乐无比。 我终于败下阵来了,我像一个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我气喘吁吁之后,才明白我刚才做了什么,我身上也留下了胡艺铭抓下的指痕。 胡艺铭猛地将枕头砸向我,并大声吼道,你是个性变态狂,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是性变态狂吗?我是吗? 我心里又涌来一种害怕,像涨潮的海水迅速把我淹没了。这种害怕的感觉更像一支从背后射来的冷箭,穿透了我的心,我不禁打了个冷颤,眼前这个女人是胡副市开的千金,我竟然把她强奸了,我还要不要命了?想到这里我双腿一软,“咚”地跪在胡艺铭面前,请她原谅我! 我像逃离瘟疫一样逃离租房的时候,巳是深夜时分了,我没坐车,我一路小跑着回到家,我想我要尽快逃离现场。 心神不定地回到家里,我巳是气喘吁吁了。 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里面反锁了防盗门,还不放心又用沙发紧紧顶着。我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儿,觉得还是放心不下,又把电话线给拔了。把所有的灯拉灭了。 我站在漆黑的屋子里,双手紧紧抱着有些发抖的身子。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天亮,我仍然不敢出屋,我心想躲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最好还是出去躲躲。 去哪里呢?去海南找林晓颖?显然不行,如果她知道我强奸了胡艺铭她会怎样对待我?她不恨死我才怪呢。 回老家去吗?回去父母问起丁海琼和儿子的事又咋说呢?如果公安局跟踪到家里来了,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把我抓走了,父母不气死都会气疯的,不行,肯定不行。 最后我想到了乡下,在马城远郊的洪华县中学里,有一个我大学时代的女同学,读大学时我俩的关系就不错。我决定去她那里,以去会老同学的名义在她家躲几天。 我赶到洪华县的时候巳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好不容易找到县中学,校园空空的,咨询守门的少妇,少妇想了半天才说,我要找的吴老师早就去了广州。我好失望! 我在县城里找了个比较僻静的旅馆住下来,在住宿登记时我谎称自己的身份证掉了,老板见我长的不像坏人,就相信了我。但老板叮嘱我说,经常夜里有派出所的来查房,到时你自己说清楚。 一听说派出所的要来查房,我心里就紧张起来了。 在旅馆里提心吊胆住了一夜,总算没有派出所的来查房。 第二天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我实在熬不住了,便来到县城汽车站,随便踏上一辆去乡镇的中巴车。 我到的地方叫高店镇,这里离县城至少也有50多公里,我想即使公安的来找我也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 我挑了个全镇最偏僻的旅馆住下,住宿一晚才六元钱,而且还是单人间。 我说我的身份证丢了,老板说那你随便填个号码吧。 旅馆的名字起的很好听叫“实惠旅馆”,吃住一条龙服务。实惠旅馆位于高店镇通向另一个叫中峰乡的公路的边上,住宿吃饭的大都是过往司机。 夜深人静时,我睡的正香,突听得咚咚地有人敲门,我心里不禁慌起来,心想这下完了,派出所的人找上来了。 我壮着胆子大声问,是谁呀?外面没有回音,而且敲门的声音还更大,我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门被推开了,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我定眼一看,进来的不是什么派出所的,而是一个打扮妖娆,穿着白色超短裙的女子,我莫明其妙地问,你? 我话没说完,她就伸过手来搭在我肩上,脸上是讨好的笑容。她说,先生,我知道你是城里来的,在我们这里像我这样纯情的姑娘很多,我是特别来陪你度过寂寞夜晚的。 我听她这么一说才回过神来,知道她是专做这种生意的小姐。 我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下来了。 我笑着说,你这样还很纯情? 她说,当然了,人家上周才开始做的,你看嘛,我这身子还很纯洁。她说话的时候撩起了本来就很短的裙子。 我发现她连内裤都没穿,两条圆润的大腿之间那团黑毛特别浓。但我没有一点性趣。 我说,你走吧,我没有兴趣。 她说,我这里有药,吃了包你舒服。 我说算了,那药我就更不敢吃了。 我早就在报刊上看见过这种以色情为诱饵的诈骗案,在这个偏远的乡村,我被别人杀了都不会有人知道,竟要我吃药! 我说你走吧,我真的很累了没有兴趣。 她又说,不会吧,哪个男人不是见了漂亮女人就姓啥都忘了? 我说,我一个是特别的男式人,实话对你说吧,我阳萎。 她见我真的没什么兴趣,也觉得没趣。 她斜眼瞪了我一下说,我看你不是阳萎是没钱! 我陪笑说,是的是的,没钱。我是一个老师,很穷的老师。 小姐终于很失望地走了。 我舒了一口长气。 我把那张摇摇晃晃的条桌搬过去抵着门,我想如果再有人敲门打死我都不开了。看来哪里都没有我的清静日子过。 第二天下午,我试着给胡艺铭拨手机,胡艺铭接听了,胡艺铭一听是我的声音就大声说,你把我弄的浑身是伤,你躲到哪里去了? 我一听她的语气心里就暗自高兴,这充分说明她并没有去报案,我突然觉得全身轻松了,窗外的阳光更灿烂了,我这不是虚惊一场么? 我说,对不起,胡老师,是我不好。 胡艺铭说,说声对不起就行啦? 我说,你要我怎么办? 怎么办?很简单,赔医药费呀。 我一听乐了,连说,好吧,好吧,我过两天就给你送来。 我当即就决定回马城。 五、我头脑里有一种东西在乱窜 回到马城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了。 我直接去了出租屋,可在租屋下面看到胡艺铭那间屋里朦胧灯光后我又犹豫了。我这样上去是不是不太好?万一胡艺铭是设的一个计,给我来个翁中捉,我一进屋就中了她的圈套,或者她早已经把樊新明安排在这里了,我一进去就遭他一阵猛打,我岂不是自讨苦吃? 樊新明的拳头我已经领教过了,几年前那顿挨揍我还记忆犹新。而且前次挨揍是因为他爱着的女人林晓颖,而这次我强奸的又是他的情人,我和樊新明虽说前世无冤,但今生每次相遇在一起都是因为女人,女人真他妈的是祸水,总让男人争风吃醋。 我犹豫再三后还是离开出租屋,回到了自己的家。 回家的感觉真的很好,尽管说如今这家已是人去楼空,家不像个家了,但这都比奔波在外,住在那些破旅馆里好。 我幸福地洗了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我给林晓颖去了电话。 林晓颖说,她正忙,公司正在谈判一个项目,叫我中午打过去。 我说,我只想问问你有没有丁海琼的消息。 林晓颖回答没有后就关机了。 丁海琼还没有消息,她到底怎样了? 我又去了一趟岳父家。 岳父说,丁海琼一直没有来电话,也不知她咋样了。 岳母说,丁海琼这一辈子就是上错花轿嫁错郎了。 我知道岳母一直都在怨恨我,可我不敢把丁海琼的真实情况告诉他们,我不忍心看见他们痛苦的样子,因此我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做一个他们心目中的负心郎。 我也不愿意再伤害丁海琼,她已经是很受伤的人了。 儿子明明见了我,也不叫我爸爸,我伸手去抱他,他不肯,我给他买去的东西他也不要,我知道这一定是岳母对他灌输了诸如我不是好爸爸之类的话,孩子的心灵是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白纸上写什么画什么都要父母去指导。儿子的这张白纸上已经写满了关于我的罪行。我没法改变这些。 我在岳母家小坐片刻后,就悻悻地离开了。 如今我已成了丁家多余的人!我无法摆脱这种心理压力,本来有点阳光的心里突然间又被乌去遮住了,我现在成了什么人?我里里外外都不是人了! 坐在这间酒吧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了,酒吧的生意只有晚上红火,白天一般都比较清淡。 我去的时候里面很空,朦胧中只看见一男一女在对饮。 我点了两扎啤酒,要了一份点心。 我一口气喝了一扎啤酒,心里的闷热与不安才随着清凉的啤酒慢慢消失。 不一会儿,酒精的热量从肚子里升起来,直冲脑门,我感觉到头脑里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在乱窜。 酒吧的空调开的很大,可我还是觉得头脑里的热气在加温,继尔有些恍惚,醉眼迷朦,迷朦的世界,迷朦的记忆,我脑子里一会儿是丁海琼一会儿是儿子明明一会儿又是岳父岳母那张冷若冰箱的让我无法接受的脸,继尔又是那个风风光光的胡副市长,那个被烧伤的苏琼,沮丧的肖新全,我没法挣扎出这些纠缠,我没法让自己挣扎出这些。 在酒精的烘托下我的世界已是鬼哭狼嚎! 胡副市长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也要给你好看,你玩弄了我的妻子,我也要搞了你的女儿,我心里发出了冷笑。但是我搞胡艺铭的事情胡副市长并不知道呀,这种方式对他没有丝毫的触动,我要让他知道我搞了他的女儿,要让他明白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这时候我心里形成了一个计划。 我醉眼迷朦地走进了电脑城,我买了一只数码摄像头。回家后把电脑放进卧室的梳妆柜上,将摄像头安装在床对面的墙角上,调准了位置。 我又到成人性保健专卖店买回男女用的性药品。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找了个机会给胡艺铭打电话过去。 我说,我在家里弄了些好吃的东西,要她到我家里来,我当面向她赔礼道歉。 胡艺铭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说要赔礼道歉应该我去她那里,而不是她到我家。 我反复说了很多废话她都不想来,看来我的计划是不能实现了。 我还是备了一份厚礼,硬着头皮去找胡艺铭。 我一到出租房,一见到胡艺铭,我就单膝跪地,嘴里说,胡老师,请你处罚我,那天我真的是喝多了。 胡艺铭见我这种举动也傻眼了,忙问你这是咋哪?我又没有叫你来下跪,快起来,那天的事情我也并没有怪你呢。 我一听她这话,悬在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 我说,就算你不怪我,我也要请你原谅,你原谅我吗?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胡艺铭连声说,好,好,我原谅你了。 我站起身把东西递给她说,你一定要收下! 胡艺铭拉开塑料袋看了一眼说,哟,还是化妆品呀,让你破费我真不好意思。 我马上说,给你买再好的东西我都没法洗清我对你的罪恶。 胡艺铭说,哟,你在背台词吧,是那部言情片里的? 看得出来胡艺铭根本就没有把那次的事情放在心上。 后来我才明白,那天傍晚樊新明摔门而去后,她一下子怔了,她也在用性爱的激情来报复樊新明,来发泄自己心里的怨气,以性浇愁,这也是一种发泄心里苦恼的方式。从另一个角度讲,胡艺铭也在利用我,我充当了她发泄的对象,只是我们心里都装着各自的心事,发泄着各自的愤怒,带着各自的目的。 可是,我还为此四处躲藏,我心里骂自己是蠢猪。 我坐下来和胡艺铭说着话。 我问到樊新明,问到了候德文,胡艺铭总结性地说,这两个男人都靠不住。当初我是被候德文的甜言蜜语哄上床的,我是为了报复候德文那种寻花问柳朝三暮四的行为而成为樊新明情妇的,这两个男人都说爱我,可这两个男人都在骗我。 胡艺铭的大眼一闪一闪的,让我从心底深处生出一丝怜爱,我用开玩笑似的口吻说,也许,也许第三个男人就是真心对你好的。 六、女王,我要快乐 文明打电话过来说,今天晚上苍海茶楼有一个姓丁的女王要招兵买马,(指寻找奴隶)问我有没有兴趣去。 我问文明,前次深圳来的女王有消息传来吗?她收费太贵了。 文明说,人家本来就是他们用钱去请来做的。当然不可能在这里长期要奴隶。你就别再想了,今天晚上的女王据说是本地的,这下我们可以长期有女王了,在马城这个地方,真正的本地女王还从来没有过。 一听到女王我心里就涌过一阵快感,那种久违了的被女王鞭打的感觉又沁入我的肺腑,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快乐。 我说,好吧,我去。 我赶到苍海茶楼时已经是深夜了,苍海茶楼巳恢复了平静。 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已是一片安静,朦胧的彩灯中,我看见了候德文,看见了文明,还有几个我叫不出名字但好像都眼熟的男人,文明过来在我耳边悄悄说,加入这个协会吗?女王出面主持,每月交500元会费,这个女王是职业的,可以长期提供给我们。 我问,会不会是骗人的?以前你说有职业的女王,结果还是短时间的,只是为收钱而已。 文明说,这回是真的了。 我问,女王呢? 文明说,在里面呢,女王寻奴是有原则的,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们都不再说话,好像都在翘首期盼进屋见女王。 我是最不幸的,我最后一个进去。我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两个赤身的男人跪着,女王坐在沙发上,女王的脸上戴着美人面具,上身只穿了内衣,两个手臂上都涂有红色彩绘图案,女王从地上拾起一根闪光的金属链子,示意跪在地上的男人把我绑起来。 然后拿出一张猴子面具往我脸上戴。 我也学着两个男人跪下的样子。女王伸出她的右脚,我明白了女王的意图,低着头去舔她的足…… 当我从足舔到膝盖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女王另一只大腿内侧有一颗豆子大小的黑痣,我觉得这黑痣很眼熟,这黑痣我在什么人腿上也发现过,我突然冒出一个令我心惊肉跳的念头,眼前的女王莫不是丁海琼? 我抬头望了女王一眼,但女王戴着面具,我无法知道她的面部。 我再低头仔细瞧这只我舔过的足,皮肤白皙,放着健康的光辉。踝骨的曲线圆润得像一个滑腻的圜丘。脚趾修长,轮廓分明,茭白一样细嫩的五趾紧凑在一起,二趾略长于拇趾,中趾、小趾、无名趾,趾尖部分弯曲向地面,有一种天然的美感,尤其是中趾指甲上那小块带紫的色彩,使我心跳不已,丁海琼的中趾指甲上就有这样一小块带紫的色彩,那是我们结婚那年购家俱的时候,电视柜上那块活动板掉下来砸在丁海琼的中趾指甲上砸下的。当时丁海琼痛的直流泪,我心痛地为她揉搓。 后来,丁海琼的脚指甲掉了,长出新的指甲后就有了这种紫色。 我抬头仔细打量着女王,女王见我在看她,随手操起皮鞭向我身上抽打,她是用了力的,我刚说了个“丁”字,女王又挥手给我脸上重重一耳光。 我顿时觉得眼前有很多金星在闪烁,但朦胧中多了一丝快乐! 女王站起身,不断挥舞皮鞭,继尔又双腿骑在我脖子上,把我当马骑,她把我的左耳朵当马绳! 我已不再想女王是谁了,女王就是女王,女王是至高无上的,我还想,丁海琼真是女王的话,我就是她永远的奴隶。 奴隶是不能单独和女王说话的。奴隶也不能要求和女王做爱,除非是女王主动提出来,但这种时候很少,而我在此时此刻心理上所需求的并非是性爱,而是这种意境,我在女王的皮鞭下想象着性爱的意境。 我也有冲动,也想搂着女王用最暴力的行为把她强奸了,我脑子里装满了我强暴她时她的情形,就像她给我耳光,用铁链栓着我,骑我打我一样,我快乐着。 昨晚上的事,就像做了一场美妙的梦,等我从梦中醒来,我发现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更要命的是,我身边睡着赤裸的胡艺铭,她睡的酣畅,鼻子里轻微地发出鼾声。 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哪里?难道昨夜只是做了一场美梦?而真正与我做爱的是眼前这个胡艺铭? 我茫然地坐起来。阳光一丝丝地,顽强地从厚厚的窗帘缝隙中射进来,梳妆柜上的电脑还开着。 我明白过来了,昨天晚上我实实在在是在与胡艺铭做爱,我一点开电脑D盘上的新建文件夹,显屏上出现了我和胡艺铭造爱的情景,昨天夜里我把那日在性保健用品专卖店里买的“伟哥”加大了剂量服用,胡艺铭也服用了我为她准备的“性欲水”兴奋药。药的力量奇幻无比,我们做了一场真实而梦幻的性爱之旅。 我乘胡艺铭还没有醒来之际,忙把电脑的文件存入优盘里,藏在了书柜一角。 我全身疲惫不堪。我看着躺在床上的胡艺铭,说实在的,她的身材很美,因为年轻又没生过小孩,她的皮肤是那么的富有弹性,我觉得我好像已经爱上了她。 七、心灵的出口没有阳光 丁海琼一直没有音讯,我心里一天更比一天紧张起来。 我为此忧心忡忡,恍恍惚惚,丁海琼真成了我梦中的职业女王,她的身影如梦如幻,常在我梦境中,常在我眼前忽明忽暗,神出鬼没。也许真的是离开以后才知道思念的份量,失去以后才觉得珍贵,丁海琼成了我日思夜想的人,越是对丁海琼思恋,我越难消除对胡艺铭的仇恨,胡艺铭对我是没有什么仇可言的,我只是把一切的愤怒转移到她身上,对于胡副市长――胡艺铭的父亲,对于候德文――胡艺铭的丈夫,我只能敢怒而不敢言,我没有这个能力,更没有胆量和机会去报复他们,我手里惟一的发泄工具就是胡艺铭,弱者往往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强者的牺牲品。这对于弱者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但世道就是这样的无情,谁叫胡艺铭是胡副市长的女儿!是候德文的妻子?我只能利用她来曲线报仇。 但看着眼前这位漂亮而无辜的胡艺铭,我又心存怜爱,我仁慈的心灵常会隐隐着痛,我把我和胡艺铭疯狂做爱的场面刻录成VCD光盘,制作了几张特写图片,我甚至把信封做好把VCD片都装在信封里,随时准备邮给胡副市长。 但想起胡艺铭的无辜想起她的可爱,我又没有勇气把VCD和图片邮出去了,我甚至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爱上她了,我天生就有护花使者。 很快,我和胡艺铭这种暗渡陈仓的事情被泄露了,胡艺铭是在电话里哭着告诉我的,她说,候德文来找她,她不肯,候德文又派人强行把她弄回了家,她说她现在像囚犯一样,她竟然希望我去救她出来。 我能去救她出来吗?当然不能!我担心的是此事候德文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他不会甘心。 我好像就要溺水而亡了,我想到了樊新明,我可以和樊新明联合起来对付候德文,但樊新明会与我合作吗?现在的樊新明实际上是巴不得胡艺铭离开他,他不爱胡艺铭,他只不过是想利用胡艺铭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他能这样轻松解脱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想来想去,觉得谁也靠不住,肖新全这家伙是前怕狼后怕虎的男人,再说他还有苏琼躺在床上需要他照顾。 只有我孤注一掷,我要报复的不是候德文,而是那个衣冠楚楚的胡副市长。我鼓足勇气把刻录有我和胡艺铭做爱场情的光盘,在邮局用挂号寄给了胡副市长,我还附了一封信。 胡副市长: 请原谅我冒昧地打扰你。我是丁海琼的丈夫张夕人,请你不要惊诧,我今天是向你送礼来的,请笑纳(礼物全在光盘里)。我读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过我这样的话:“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善和恶我已无法分清了,你是市长,你更能理解这句话的深刻意义。 祝你飞黄腾达! 张夕人 从邮局回家的路上,我脑子里总浮现出胡副市长欣赏光盘时的表情,惊诧、愤怒、哭丧、暴跳如雷。 我心里涌来一阵阵快乐一阵阵甜蜜,一阵阵得意。 我终于体验了心情舒畅,体验了轻松愉快。 我觉得我才是气宇轩昂,神态飞扬的酷男人! 但冷静下来时,又有一种恐惧感在我心里弥漫,这个世界处处都充满恐惧。 在惊恐中过了大约一周时间,都不见胡副市长有什么样的动静,电视新闻里胡副市长照样风风光光,气宇轩昂,也许我做的这种事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完全没有必要放在眼里记在心上,他大人不计小人过,他宰相肚里能撑船,他更没有必要把我这个小人物干的小事放在心上。 自从把光盘寄给胡副市长后,我基本上是深夜不出门,睡觉时总觉得有人在敲门。我疑神疑鬼,心神不定。 大约一周后也就是今天的中午,我突然接到胡艺铭的电话,胡艺铭凶恶地说,张夕人,你混蛋还会来这套。 我一听胡艺铭的声音,心里就紧张的要命。 我有些语无伦词,但又故作镇静地说,你说些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胡艺铭仍是气凶凶地说,你还装蒜,把门给我打开。“咚咚咚”传来了胡艺铭凶猛的敲门声。 我对着电话说,你来干什么,你有什么事? 胡艺铭说快开门,再不开我要炸了。 我放了电话,乖乖地去开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胡艺铭就闯了进来,她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吼道,张夕人,你这个混蛋,你竟敢作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你搞了老娘,竟还要录像。 胡艺铭一改往日的温柔,她凶像毕露,她气势汹汹,恨不得一口把我给吞了。我忙把门关上,我怕她的吼声惊动邻居。 她是市长的千金,我奈她不得。 我坐在沙发上,双眼愤怒地望着她。 她骂过一阵后,见我不搭话,她可能觉得索然无味儿吧,她又俯身抓来我的衣领,我知道她此时心里也充满了仇恨,和我一样的仇恨。她用力来抓我的衣领的时候,我的双手也有力地抓住了她的手,使她没有机会动手,她又用脚来踢我,我乘势用力把她往我怀里拉,她身子往前扑,她的丰乳正好撞在我脸上,我心里掠过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接下来胡艺铭的脚不断地朝我腿上踢,我一只手像钳子一样控制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却伸向她的丰乳,我很重地隔着裙子捏她的丰乳,她使劲地叫唤,我怕她的叫声惊动邻居,顺手把放在桌子上的抹布往她嘴里塞,就在我向她嘴里塞抹布的时候,她的双手挣脱了我的控制,她双手使劲地往我头上打。 我没有躲藏她,她的花拳秀腿给我心里带来一种快感。就像女王在对待奴隶一样。 我心想,打吧,女王,我需要你的花拳秀腿,打吧,女王,把你的愤怒都发泄出来吧。 我伸手去紧紧抱住她的腰枝,她在用力挣扎,她的花拳敲在我头上脸上肩膀上,她嘴里在大声吼,我急忙伸手钳住她的手反剪在背后,将抹布死死地往她嘴里塞。她在不停地挣扎,我把她拉进卧室,我用台灯线捆住她的双手,把她的手紧紧拴在床的靠背上,但她的脚在用力挣扎,我又用枕巾把她的脚拴的死死的,她再无法挣扎了,双眼放着愤怒的凶光,嘴里塞有抹布她也只能哼哼几声。 我那时把她当成了女王,我在和女王过神仙般的爱之旅。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我都干了些什么,我筋疲力尽地睡去了。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听到我家里人声鼎沸,有人在用力拉我的手臂,我吃力地睁开双眼,我看见了戴着大沿帽的警察,我突然从梦中惊醒,我心想,糟了警察真的来了。 我被警察从床上拉下来,警察“咔嚓”地把手铐戴在了我手上,这时我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们? 我看见很多人站在我家里,有洪大妈、李经理、隔壁的刘小姐,李先生,对了还有樊新明,我看到樊新明眼里射出凶光,杀气腾腾的。 胡艺铭站在一旁哭,很伤心的样子,我只看了她一眼,就赶紧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来了,我心里想胡艺铭哭的好可怜。 警察说,快把鞋子穿上! 我对警察说,我想打个电话。 一个年轻点的警察问,给谁打?我说给一个朋友,女的,我强调是女朋友的目的,是想证明我没有同伙,实际上我也没有同伙。 我的电话是打给林晓颖的,林晓颖有些不厌烦的问,夕人,你又有什么事嘛? 我说,晓颖,以前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原谅,如果有来生我会好好爱你的,一定不会辜负你。 林晓颖问,夕人,你喝醉了吧,今天说这话真是莫名其妙的。 我说,不是的,晓颖,我真的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丁海琼,如果丁海琼有消息给你,你就叫她去法院和我离婚。 警察在一边大声吼,快点,不要哆嗦!大概是警察的吼声太大了,海南那边的林晓颖都听见了 林晓颖问我,夕人,谁在吼你,你家里有很多人吗?出什么事了? 我说没有,没什么,记住别忘了给丁海琼说。 我说完快速搁了电话。 本来我还想给肖新全打个电话的,但警察在吼我。我心里很慌张。我不敢再抬头看屋子里的人。 就这样,我被你们押送来了警察局,我在这里坐了老半天了,有水吗?我喝口水可以吗?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强奸!是不是? 你还在耍嘴皮子是不是? 不敢,我真的不敢! ―――全文完―― 心灵的另类出口(后记) 敲下最后一个文字的时候,窗外正下着一场暴雨。 这是在闷热了好久以后的一场暴雨。在唏哩哗啦的雨声中,我的思路也定格在了张夕人的最后一句话上:“不敢,我真的不敢!”张夕人的人生在此画了一个句号,是序幕?是结束?或者是正剧的开始?他有点支撑不住了。 张夕人已病入膏肓,他的思绪很凌乱。任何一种疾病的产生都有一个过程或者都有一个传染源,张夕人的病却无法寻根问底,他不是天生的虐恋狂,更不是在赶时尚,他实实在在是在寻求一种心灵的出口。 从某种意义上说,虐恋也是一种相对平等的渴求,有人说,他们相互虐恋是相互的需要,他们是平等的而且心灵是清白的;有人说虐恋是一剂心灵的良药,虐恋者以此来发泄或者实现在现实中失去的或者是得不到的东西;也有人说,这是人性的疯狂,暴露着人性中太多的弱点;更有人说,这是人性的扭曲和扩张。 良药也罢,发泄也罢,暴露也罢,隐藏也罢,扭曲和扩张也罢,总之,这类人在这种简单而疯狂的形式中获得了自己心灵的需求,在这里,暴虐已不是什么“失常”的表现,暴虐正是这类人对生活的又一种诠释。 小说中的几个恋虐者,其实都不是天生的恋虐,他们是在周围环境的感染下,在心理严重失衡,缺少补助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张夕人的虐恋心态是因为发泄,丁海琼的虐恋心态是因为需要心灵的补偿,文明的虐恋心态是因为要填补生活的空虚,也许候德文恋虐玩的就是一种时尚一种心跳;阿眉虐恋寻求的是一种生存的职业。他们都有各自的心态。不管是被虐还是施虐,他们的心灵深处同样获得了快乐和幸福。正如小说里的人物文明说的那样:“大多数人活了一生一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而我却在这个过程中听见了内心深处最野性的呼唤。我们需要这种呼唤来获得生理上的满足和补偿平日里被尊严所夺走的心理失衡。这种形式也许真的是残酷了点,但正是这种残酷的渲泄使我更能接近原始,没有一点假象的人性”。也许这正好倒出了这类人的心声。 小说试图通过这个有点老土的爱情故事,来表达一种虐恋的心态或者是思想,小说主人公的虐恋过程也是有章可循的,自尊心的严重挫伤,报复心态的日益澎涨使他心理彻底疯狂了。 这个过程残酷的不尽人情,这里其实已没有了人情只有本质的人性。这就是我要在这篇小说中表达的思想观点,心理上的需求和心理上的变态都不是由本质来决定的,或许根本就不会是与生俱来的,我不是在和心理学家们唱反调,这是我对这类虐恋者的认识和态度。 一位朋友在看了这部小说的前半部分后就很惊诧的瞪大眼睛问我,你这样大胆地描写虐恋过程行吗?我笑答,世界上原本就没有行或者说不行的东西,行与不行都是相对而言的,关键是我们在读作品时的心态。 朋友说你的话我似懂非懂。 我说这就好办,你把小说读完了再告诉我。 不错,小说中的虐恋场面很多,但这也是生活的一种真实再现。再现生活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更好地生活么? 生活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掺合在一起的。就像街上卖的快餐合饭,各种味道各类品种的菜肴稀里糊涂的掺合在一起任你享受,生活亦如此,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 这场暴雨足足下了四十几分钟,雨后的玻璃窗如滤镜,把窗外的世界透的清新明快。我不能拒绝这个美好的世界,于是我推开了窗户,让清新的空气进来,让雨后的彩虹进来。